“你神经病啊？”阿赖耶抓狂道“我说的是更高层面的感受，信息层面的接触，你今天有没有听到或者间接听到过什么线索。”
今天处理了一天家常里短哪有跟女神沾边的事情，等等……
“城东神女……”杨昔喃喃道。
“什么什么？你想起什么来了？”阿赖耶凑上来问。
“线索倒是有……但是这什么意思？你偷渡被正主抓包了？”
阿赖耶竖起手指头摇摇晃晃“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听过地球母亲这个说法吗？”
“自打幼儿园毕业我就不这么叫了”
“好的，那你喊你地球母亲一妈她答应吗，不会的。”阿赖耶随后一巴掌拍在自己胸上“但你喊我一声妈我就很乐意答应，毕竟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你要没什么正事我就做饭去了。”杨昔作势欲走。
阿赖耶扑上来扯住杨昔的衣角“等等等等！听我说完我不是那个意思我错了……”
“咳咳，我的意思是”阿赖耶扯扯身上穿的宽大衬衫盖住大腿，重新盘腿坐下“如果是这个世界原本的女神，我说了，在本来的情况下我相当于有一个宇宙那么大的脑子，思考两三个字可能都要花费无法计数的时间，所以世界根本不可能对我有喜恶的态度，只有主观意识才能对我产生威胁，世界本身应该算是自然现象。”
阿赖耶又指指自己“而我，就属于一个意外诞生的主观意识，我不应该存在，所以我注定会消失。”
杨昔则小心翼翼的继续发问：“那你说的同类是？”
“和我一样的流**神。”女神信誓旦旦“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我能不能接着活下去，线索也许就在另一个神身上。”
杨昔沉默了一会，转身跑进卧室翻找起来。
阿赖耶的寿命还有两年，她亲口说的。
这一年，她提到这件事情的次数不多。
但每次都是满不在乎的笑嘻嘻的说的。
杨昔讨厌这种笑容。
他最讨厌的两个词是乐观和认命。
假如杨昔得了绝症，绝对不愿意听到任何一句安慰。
享受生命的最后时光？开什么玩笑？
一定要寻找任何一线生机，一直到生命的最后一秒。
哪怕浑身插满管子躺在重症监护室，也要在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狠狠的嘬一口呼吸机。
死神来了也要啐丫一脸唾沫。
这才是人类。
“你突然干什么呢？”阿赖耶赤脚哒哒哒的跟进来。
阿赖耶太长时间不出门，衣服都塞在衣柜最底层了，杨昔翻出一套来“你去换身衣服，我们出趟门。”
“啊？”
…………
柳依依站在衣柜面前沉思。
身后的床上坐着一个小小身影。
纤细的身体裹着浴袍，露出来的大片肌肤好像细腻的瓷器，白的让人炫目。一头金色长发刚刚吹干，铺散在床上，闪耀着绸缎般的光泽。
翡翠绿的双瞳没有神采，精致的小脸上也没用任何表情，像个任人摆布的洋娃娃。
今天要把小不点扮成鹿那什么圆香好呢呢？还是水那谁灯？还是维某某利加呢？
衣柜里是满满当当的小尺寸洋装，柳依依很认真的纠结着。
果然还是维某某利加好了。
小不点十分顺从的举起双手，任由柳依依折腾，依然面无表情，浴巾顺着柔滑的肌肤滑落在床上。
给小不点穿上了一套十分复杂的黑色洋装，柳依依又小心的给她带上头饰，检查整理了浑身上下繁琐的花边和装饰，这才满意的发出禽兽般的痴笑，禁不出蹭了蹭她的小脸蛋。
简直一摸一样！神呐！为什么会有如此纯洁精致的造物啊！
“哎嘿嘿......嘿嘿.....嘿嘿……”
“叮咚”
别墅大门口不速之客的门铃声打扰了柳大小姐的心灵治愈充电时光。
…………
朝王姐打听了具体地址之后，天色刚黑的时候，杨昔带着阿赖耶来到了城北郊区一栋别墅门口。
阿赖耶把银色长发扎成清爽的马尾，穿着宽松的T恤和牛仔短裤，半个月没出门她显得有些精力过剩，在门口四处张望。
不出门是为了安全起见，阿赖耶对世界来说是个不合理的存在，她不被世界所接受，世界意识在用一切“合理”的方式杀死她。
感冒，过敏，意外事故，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手段削弱阿赖耶的身体。
女神的肉体死掉会发生什么？杨昔不知道，也不敢知道。
现在的阿赖耶只是个凡人，照顾起来很麻烦的凡人。
“你一会到底有没有计划？”杨昔冲阿赖耶问道。
“你等我会我再找找 。”
“你找什么？”
“板砖，计划就是你拖住里面的人我把神女拍晕带走”
杨昔无言的给了阿赖耶一个脑瓜崩。
“那你说有什么办法嘛……”阿赖耶捂着脑袋蹲在地上，泪眼汪汪委屈道“人家明显比我牛逼，打又打不过只能偷袭了呀。”
“当然是好好跟人家交涉，你们两个很可能面临同样的情况，互相交换情报没准会有新的发现。”
就在这时，大门口对讲机里传出女人的声音。
“是谁？”
“异教徒！你们已经被本美少女之神包围了！快把你们的伪神乖乖交出来！否则我呜呜呜……”
杨昔按住张牙舞爪的阿赖耶堵住她的嘴，解释道。
“她有病，我们是来求神女治病的。”
“你们知不知道这个时间来打扰别人是非常不礼貌的，有病去医院，我不认识你们，不走我要报警了。”
对讲机里的女人声音听起来很年轻，但是透着拒人千里之外的高冷。
杨昔思索了一下决定开门见山。
“我觉得你应该也注意到你家的神女身上有些麻烦事，我身边也有和你一样的麻烦，也许我们可以聊聊。”
柳依依的房间里，洋装小女孩扯了扯柳依依的衣袖，机械僵硬的蹦字：“让他们进来。”
“你终于又肯说话了！唉什么让他们进……”
杨昔说完后只听到对讲机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后大门的锁打开了。
“到大厅里来”。
庭院里的景观植物非常茂盛，但没人打理，歪七扭八的枝叶在黑夜里成了一片片扭曲的黑影，别墅一楼大厅的门虚掩着，里面灯光暗淡。
杨昔推开大门，心里不由得毛了一下。
沙发上茶几上桌椅板凳柜子上到处摆着各式洋装的娃娃。
在并不明亮的灯光下，每个娃娃仿佛都在幽幽的瞪着杨昔。
阿赖耶早就怂在杨昔身后抓着他的衣角，想起来自己来的目标之后，又从杨昔身后漏出半张脸冲着一屋子娃娃摆出家猫护食的表情。
“哒哒哒”
楼上顺着木质楼梯下来一个人。
是一只黑长直少女，神情冷傲的好像把“大小姐”三个字写在脸上一样，皮肤透着久居室内不常出门的苍白。
更让杨昔发毛的是，黑长直的背后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跟了一个穿黑色洋装的小女孩。
这就是神女吗？画风跟自己家缺心少肺的女神不太一样啊……
正在虚张声势的阿赖耶看见洋装小女孩之后突然眼神一愣，表情一僵，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行了个五体投地的大礼，额头贴在地板上大喊。
“妈！”
“哈？”杨昔和黑长直异口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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